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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拉米苏

无端联想

躺在沙发上看手机，窗边陆沉还在工作，他穿着休闲的卫衣，头发也没有打理，一并垂下来，显得格外柔软。

我说陆沉，吃不吃提拉米苏？他不假思索地拿起手机，要叫人去买。

“不是啦！”我快乐跑走，到厨房左翻右找，“刚刚看了一个教程，我现在是提拉米苏大师。”

他轻笑，不予置评。我不理会，径自翻出没怎么用过的烘焙材料，准备大显身手。

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洗过湿漉漉的手过来了，“需不需要我帮忙？”

“你不是要工作吗？”虽然我的内心瞬间动摇。

“不干了。”他笑眯眯地看着我，“喂饱我的小兔子比较重要一些。”

……这话怎么似曾相识，我的脸瞬间红了，不知道做什么，就闷头摆弄手里的奶酪。

陆沉的气息，声音尽数笼罩着我，他站在我后面，轻而易举地把我圈在怀里。“怎么不说话？”调笑的语气。

“陆沉！”我终究是愤愤地拍了他一下，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。

虽说我有不翻车的信心，但有人代劳，总归是很乐意的，于是事情就变成了陆沉井井有条地放材料，搅拌，我在一旁无所事事。偶尔点评两句，比如咖啡液是不是放少了。

我从未见过陆沉看着教程做饭的样子，这在我身上经常出现，但他好像什么都会做。这是我头一次见他做甜品，惊讶地发现他连称都很少用。

“你怎么什么都会啊。”我趴在吧台上，撑着脑袋。我太多次在他做饭的时候感叹这个问题了，之前他会笑道，你不是说我是哆啦A梦吗？

也许我懒散的样子显得有些垂头丧气，陆沉无奈地说，“你刚刚翻教程的时候我跟着看了一遍。”

然后就记住了？对于陆沉的大脑的确合乎情理。

原本晚饭后冷藏的步骤就结束了，但我们有各自要做的事情，更别提陆沉以早睡的名义勾引我……总之这蛋糕终究是没吃到。

我昏昏沉沉地睡着，直到陆沉洗漱收拾穿戴整齐才有了些意识。他蹲在床边摸摸我的头。

我挣扎了一下，半梦半醒，“怎么了。”

“我要提前走了。”

“哦。”我睡懵了，以为他去办公室。

“冰箱里的蛋糕记得吃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几天降温了，要多穿一点。”

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对，我下意识地回应他。

他轻叹一声，亲亲我的额头，“走了。”

我再一次陷入睡眠。

醒来已经十点钟。下意识开手机，看到陆沉发的微信陡然清醒。

他说临时有事要提前回国。还有航班号，我看看时间，已经完成了一半航程。

巨大的怅然占据了我的心，原来他说的走是指回国。没做好准备的告别，没有好好的抱抱他……

诺大的公寓恢复冷清，我麻木地重复着每天都要做的事，最后走到厨房。

拿了块蛋糕出来，舀一勺，甜中带苦的味道冰凉地滑进食道，浑身的毛孔都被冰得张开。咖啡液在我的指导下终归放多了，泡得手指饼干含糊不清。

忽然很矫情地想到，提拉米苏是“带我走吧”的意思。

于是忽然想掉眼泪了。